“简单。”阮高道:“电话里严三毛不是跟你说了吗?舍利佛光塔,只要你把塔给我,我就放人,三爷和他的手下,保证毫发不伤。”“塔我带来了。”舒夜舟点头:“你现在可以验看。”“在哪里。”阮高眼中射出贪滥的光芒。舒夜舟道:“要看佛光,先要关灯,拉上窗帘。”她解释明白,是免得阮高误会,这些黑帮头子,眼界不行,胆子却大,杀人放火,只当家常便饭。“快快快。”阮高立刻让手下关了灯,拉上窗帘。舒夜舟先准备了个手电,打亮电光,对阳顶天一点头。阳顶天一直提着手提箱的,其实他自己觉得没必要那么紧张,不过是做给舒夜舟看而已,免得舒夜舟觉得他轻浮不可靠。看到舒夜舟眼光,他把手提箱放到桌子上,打开,拿出装塔的盒了,再把盒子打开,把舍利塔小心翼翼的搬出来,立在桌子上。“阮帮主请注意,我要关手电了,塔中的舍利佛光,在黑夜中会自己放光。”舒夜舟解释清楚了,关了手电。房中先是一片漆黑,慢慢的,一点淡黄的光芒从塔中亮起来,然后越来越亮,最终把塔身整个都照亮了,并在塔身周围形成了一个两尺左右的光圈。“果然是佛骨舍利。”阮高发出一声惊叹,竟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双手合什礼拜起来,他身后几条汉子也有样学样。越南缅甸等国,多信佛教,这阮高虽然黑帮头子,却还是个虔诚的佛教徒。礼拜完,阮高站起来,走近两步,离着桌子已经只有一米不到的距离。阳顶天冷眼盯着他,道:“阮帮主,看这个。”桌子上还有一个烟灰缸,也是玻璃的,阳顶天双手拿着一扳,那烟灰缸竟然给他扳成了两半。这样还不算,阳顶天把左手一半往阮高这面一送,右手捏着剩下的半边烟灰缸,手指搓动,那玻璃的烟灰缸居然给他搓碎了,化成了玻璃渣子,从指间倏倏落下。这可是玻璃啊,玻璃的硬度,是还要超过钢铁的,手指居然能搓碎,这是什么手啊,或者说,这还是手吗?阮高吓得退了一步,看着阳顶天,阳顶天冷眼斜视着他,淡淡的佛光映在他脸上,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气势。阮高又退一步,这才稳住心神,叹道:“好功夫,中国功夫,果然还是有真东西的。”他确实生了强抢的心,舒夜舟这边,就两个人嘛,一个还是女人,而阳顶天看上去也貌不出众,单单瘦瘦的,即不高大,也不魁武,这样的机会不抓住,他就混不到今天的地位了。但阳顶天这一手,却让他立马死了心。别说舍利塔易碎,争抢之中,一个不好,打碎了舍利塔,万事皆休,就是阳顶天那双鬼手,也让忌惮万分,好便好,一个不好,他脖子若是落到阳顶天手里,那还不一捏就碎了?所以他当即就改了主意,反正严三毛在手里,舒夜舟不得不拿舍利塔跟他交易,又何必冒险呢。“严夫人,请收了佛塔,以免谤佛。”他双手合什,一脸虔诚。“顶天,把舍利塔收起来。”舒夜舟对阳🃫🚮顶天点头。她其实也悬着心,堵的是阮高不敢冒险,结果阳顶天露这一手,更让她有了意外的惊喜,看着阳顶天收塔,她心中喜悦之情漫溢:“这个男人,还真是强得有点儿逆天呢。”其实阳顶天也是第一次试,他以前并不知道自己有这个本事,只是事到临头,脑中生出这个念头,觉得可以捏碎玻璃缸,一试,还真就成了,可以说是意外之喜。阳顶天收起舍利塔,阮高的手下开了灯,阮高对舒夜舟道:“严夫人很有诚意,我也不废话,你打算怎么交换?”“我要先见到三爷。”舒夜舟提出要求。“三爷不适合来这里。”阮高摇头,看着舒夜舟:“要不你派个人去见三爷一面?”“我自己去。”舒夜舟想也没想做出决定。阳顶天一惊,想要反对,舒夜舟对他微一点头,阳顶天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来的路上就反复讨论过,阮高的目地是舍利塔,在拿到塔之前,不会有其它动作,因为没有必要,所以即便舒夜舟跟着去看严三毛,理论上是不会有什么风险的。不过阮高明显没想到舒夜舟会自己去,看着她,脸上透出佩服的神色,道:“江湖上都说,严三爷娶了个好女人,还真是名不虚传,行,那就走吧。”“稍等。”舒夜舟微一点头,对阳顶天道:“顶天,我半个小时给你打一个电话,照我们约定的暗号,如果半个小时你接不到电话,立刻报警并给国际刑警组织发送邮件,这边的警局未必可靠。”“舒总你放心。”阳顶天用力点头,拳头一握:“不论是谁,想从我手里打舍利塔的主意,一定得留下几条人命。”阮高是黑帮头子,手下的人命可不少,一般人这么说,他只会眦之以鼻,但阳顶天刚才露了那一手,他还真信,哈哈一笑:“严夫人放心,我阮高素来说一不二,只要夫人守信,我这边绝没有任何问题,请。”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舒夜舟毫不犹豫的跟着他走了出去。看着她的背影,阳顶天不由得暗暗的佩服,舒夜舟的身体,他已经熟得不能再熟,可以说最隐密的地方都给他玩过了,可她的勇气,她的果敢,她的智慧,仍让他有一种耳目一新难以确信的感觉。换了一般女子,面对阮高这样的黑帮头子,还要深入黑帮去确认严三毛的生死,谁能象她这么镇定啊。“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他暗暗赞叹,同时给树上的蜂群下令,派出一群蜂,跟着舒夜舟。仅凭灵觉,他是无法遥控蜂群的,太远了也无法借眼,他让蜂群跟着去,其实是留一根线,跟去的蜂群会一只只飞回来,形成跟踪线路,如果万一有什么事,舒夜舟不回来,蜂群就能带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舒夜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