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不是为以后自己被揪出来奠根儿呢么?
难办。
于是纠结了一番后,阮无痕决定直言不讳:“谈不上喜不喜,只是不想过多接触而已。”
姬琅的手指动了动,无端想起自己体内一半的妖族血脉。
这些年这些血乖巧的潜伏在自己身体里,但却像是一根早已扎进血肉的刺,拔不出来,只能隐隐作痛的忍耐着。
妖族血脉叫他不能动怒,情绪起伏不可过大,稍有一点风吹草动的苗头,这玩意便会控制不了的成长起来。
那师兄他……是不是其实也不想与自己接触呢?
姬琅定了定神,这才发现自己险些魔怔。
两人各怀心事,心照不宣的对着饮完了这一壶香气宜人的桃花酿。
此时天色已大亮,晨雾渐渐散去,匀出一块清明恬静的小东江。
日光升起,将红橙色的朝阳揉碎在这一汪清澈的湖水中,染上一笔妖妖娆娆的殷红色。
渔夫敲了几下船舫前的木杆:“两位,这到了湖心亭了,咱也该下去了。”
湖心亭连着纵横交错的木桥,一直延伸到一岸墨绿,上头早已坐了不少的人,听着船响只往这儿瞧了一眼,便又转回去各忙各事了。
姬琅道:“师兄,下去吗?”
阮无痕道:“来都来了,总不能只坐回船。”
然而他这一脚还没迈上去,便听亭上三言两语的碎嘴子起来了:
“传言那花魁一舞动黛阴,一年才出来一次,正巧叫我与刘兄赶上,岂可辜负花魁容颜?”
“可不是么,在座的各位哪位不是冲着那花魁来的?”
阮无痕:“……”
什么玩意?这不是小东江么,哪儿来的花魁?
那湖心亭口站着个少年,见到阮无痕二人便颇为热情的上前来:“二位,可要门票?我这儿是前排,保准能让那花魁娘子一眼就看见你们!”
阮无痕疑惑道:“……什么花魁?”
那少年比他更疑惑:“就是……黛阴花魁,今晚上要来这儿表演点灯,选入幕之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