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唐韵留了下来。
“出了什么事吗?”
唐韵神色关切,但眉宇间却笼着一层散不去的愁色。
这段时间以来,厉昊焱一直顶着唐娆的壳子行事,哪怕早料想到会有这一天,但真亲眼见到自幼一同长大的妹妹被人占据身体在眼前晃悠,唐韵心里就闷着疼。
且,一旦诛灭血主,唐娆那已被血气完全浸染的躯体,也必然会随之崩毁。
灵魂寄托于,即便分离,也总有一丝不可捉摸的联系,这也是唐娆能留下的关键。
但一旦崩毁,到那时,她还能强留下她吗?
不是每个人都有秦君的际遇,唐韵无比清醒地知道这一点。
如此,也更痛苦。
这三年里,唐娆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醒后虽竭力表现得与往常一般无二,但是那股子虚弱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唐韵哪怕贵为圣唐院君,也能眼睁睁看着至亲一步步走向死亡,毫无办法。
这样的折磨日日夜夜啃噬着她的心,以致堂堂尊者竟肉眼可见地憔悴了下来。
秦君看了她一眼,对此也无计可施,只能微叹着解释道“阿雅被血盟抓走了。厉昊焱必然会拿她来威胁我,短时间内应当无事。但阿雅有木灵王族的血脉,而王脉对纯血之体有一定的弥补,若是被厉昊焱发现……”
余下的话,秦君不提,唐韵也知晓。
厉昊焱之前曾夺走了灵灵的部分躯体,以他的实力,必能借此融合出部分纯血之体的特性,以抵挡天罚。若是再有王脉补充,想来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自此便可毫无顾忌的动用血气之力。
这么多年过去,没人知道厉昊焱到底杀了多少人,又借此凝聚了多少血能,但一个完全摆脱限制的血盟圣主对局面的影响可想而知。
秦君有把握对付现在的厉昊焱,却不代表她可以抗衡实力全面爆发的血盟圣主。
更何况,自始至终,厉昊焱身后的那人才是最需要防备的。
数年交锋,秦君已然有极大把握证明对方的存在,所幸对方尚未醒来,只是潜意识掌控着厉昊焱的一举一动。
否则将又是另一种局面,秦君并不想看到的局面。
若能在他清醒之前诛了厉昊焱,折了他的载体,即便不能借此一举灭杀他,也必会让他实力大损。
所以无论是为了秦雅的安全,还是以大局为重,计划提前都是最好的方案。
唐韵闭了闭眼,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