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要嫁人了?那以后小姨就不能陪我玩了。”小月儿抓住余溪的衣襟,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
余溪看着孩子不舍的目光,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女娃长大了就得嫁人,哪有大姑娘留在家里的道理。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赶紧吃饭,不吃完不许走。”
余老头冲着余月训斥起来,小女孩嘟起嘴,不满地抓起筷子吃碗里剩下的饭。
夜里,余溪洗完澡,头发还没干,被余田叫到房间里。
余田坐在矮凳上,旁边摆了一盏昏暗的灯,面前放了各种颜色的针线和银针,原本纯红色的布料上已经绣出了很多花纹,跟影视剧里的嫁衣差不多,就是没那么精致。
“房间有些乱,你就坐这吧。等我弄好这里,你再穿穿看合不合适。”“这几百文钱哪里来的?趁爹不在,你偷偷告诉我,不许隐瞒。”余田表情严肃起来,像在审问。
余溪认真盯着余田眼睛,“我对天发誓,这些钱都是我靠劳动挣来的。如果我有做那些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呸呸呸,姐姐不过问你两句,说这些话做什么?”余田松了一口气,又开始教育起来:“钱虽重要,但人品更重要。爹跟我们说了,咱们家再穷再没钱,也不能丢了骨气。知不知道?”
“既然这样,那他为什么非得我嫁给程家?嘴上说要有骨气,这见到个好人家,立马逼着我嫁人了?这跟卖女儿有什么区别?”
余田听余溪说着,不禁皱起眉头,沉默了起来。
余溪观察了下她的神情,怕她怀疑,又解释了几句:“事已至此,我只能接受了。我就是不满,为什么老头子说的话就一定对的,对的全让他说了,后果全部由我来承担。我就是不满这个,没别的意思。”
“行了,试试吧。”余田咬断针上的线,抖抖衣服。
余溪站起来摊开手,像个工具人一样,任由余田折腾。不管余田怎么夸耀,余溪内心都毫无波澜。
试完衣服,余溪折回房间想睡觉。可是头发没有干,她只好坐在窗边,吹了一会,摸起来还是感觉头发有些湿漉漉的感觉。后来,她实在忍不住了,直接把头发垂到床边,接着躺下来自言自语。
提亲?
她才25岁,大学毕业两年,正是打拼的时候,就要跟人相亲结婚了。
这也太快了。
这种事情放在现代,余溪从来没想过。一来是觉得自己年纪还小,自己的心智像个小孩子一样,哪里承担得起做妻子和做母亲的责任呢?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放弃幸福感满满的单身生活?
余溪叹息一声,又胡乱想了一通,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头发没干就睡觉的下场就是感冒。
第二天清早,余溪听见外边的动静醒过来,睁开眼,感觉整个人腰酸背痛,脑袋也涨涨的很难受。
今天是程家上门提亲的日子,余家这边的亲戚和程家这边的人都会到家里,听说村里的人也会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