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涛有点气闷,恹恹地没有再说话,内心却是翻来覆去很后悔说了上面所有话。
两人出门后,沿街走了一段路,发现唐天昭站在街角,居然在一个石桌开始画画。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他相当好奇,拉住梁正言在人群外看了一下,听到有人在低低讨论:“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要卖画耶,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福利,嘿嘿。”“在这里卖画能是什么水平?当然不如在其他地方卖啊。”
唐涛自以为的正义之魂都要燃烧起来了,他差点要冲上去赶人,梁正言瞥了那两个混混样子的人,拉住了他,轻轻说:“人家只是口头占便宜,难不成你想堵住所有人的嘴?”
“真想不出来她为什么要这里卖画,这么缺钱?能卖多少钱?”他指着地上已经写了两个字“卖画”的白纸,字是端端正正的楷书。
梁正言没有答话,他看着那两个正楷却是内心震撼,这可不是初学者的笔法,没有淫浸十年八年的功力绝对做不到这般银钩铁划铜骨。
很快,唐天昭收了笔,发现有点秃毛了,果然这才是“易耗品”。她从地上捡了几根树枝放在画上,从包里拿出矿泉水瓶,含了一口水喷洒在画上。
唐涛惊讶地问道:“水渍法?”他稍稍往前伸头去看,大体看到是一幅山水墨画,有点眼熟。
梁正言却排开几个人走了上前,看到了全貌,正是采用了唐涛爷爷在国家殿堂中名为《朝日》的作画构图。眼前的画水墨淋漓,斑斑驳驳,虚实变化中雾气蒸腾,日光微闪,晶莹反光,比起那幅巨型壁画的色彩气势,这张小小的练习用纸上体现了真正朝日最引人惊叹的一面:勃勃生机。
马上就有好事者起哄了:“小妹妹,看你有两下子嘛,这个怎么卖啊?”
唐天昭有点开心:“你看着给吧。”
“五十,怎样?”这位中年人是一间书画装裱店的老板,平时倒是非常注意收藏一些新晋画家的作品期待升值,恰好路过第一次看到这种街头卖水墨画的,一时好奇停留下来,居然发现潜力不错,没出名的作者都是比较好说话的,买回去加个印装裱一下,翻上十番以上没有问题。最好留个手机,以后能画些指定作品就更好了。
唐天昭对卖多少钱没有概念,刚刚想答应,但是被眼前的这位同校同学打断了:“五十恐怕有点低了,这个水平是可以比赛得奖的,出名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出声说话的是梁正言,唐涛挤过人群来到跟前,有点惊讶地发现今天梁正言居然站在人前,不再摆出冰冷贵公子的模样,倒是好像跟人认真地讨价还价。
系统有点酸,“宿主,你这就收了两个追随者了?”
唐天昭“啧”一声,“不行吗?”
系统被噎。
书画老板狠狠心,还真的加价了:“两百,怎样?这不还没出名吗?最多就这个价了。”
梁正言问周围一句:“有出价更高的吗?”
很多人笑笑不语,一般人也不会买张纸回去,除非是书画爱好者。
角落里有个软软的声音小小声说道:“我出一千,可以吗?我只有一千……”
所有人去看那个小声开价的人,居然是个不满十岁的小正太,穿着一件质感很好的外套,里面是白衬衫格子吊带裤,感觉是有钱少爷的打扮,本人也长得可爱。
书画老板忍不住开声了:“小朋友也来凑什么热闹,你知道一千是多少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