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甘那块地方,杂乱又神秘,富饶但疯狂。
因为异族聚集,文化乱侵,历代君王既想尽快彻底统治该地,又对那片土地心存芥蒂。
态度暧昧,别扭不清。
半月前,西甘都护刘棠因镇压暴乱不力,害充任抚台的驸马郜煜重伤昏迷,至今未醒。
朝中以吏部侍郎为首的不少声音都要刘棠以死谢罪,但蔺辰想必看的透此事背后有辅国公府的推波助澜,压到最后,要给刘棠戴罪立功的机会。
“聿怀兄职位便利,又有摹仿笔迹之能,想必定刘都护一个死罪不难。”
卫绩的话委婉,说白了就是让祁聿怀顶着灭九族的风险篡改圣旨。
见他沉吟半晌不语。
卫绩又道:“聿怀兄放心,圣上不会知道刘棠的死因,只会收到刘棠死于暴乱的消息。”
祁聿怀攥紧了拳,一副为难模样。
心里却在冷笑。
真是会一箭三雕。
一可除刘棠这个眼中钉,二可试出祁聿怀的利用价值,三可留下足以拿捏死祁聿怀的把柄——被篡改过的圣旨,让祁聿怀一辈子受制于他们。
“给我些时日,我考虑考虑。”
毕竟是要掉脑袋的事,一口答应才蹊跷。
卫绩也在心里过了一遍,“留给聿怀兄的时日不多,就这两日,记得越快给我答复越好。”
祁聿怀起身抱拳,“世子放心,做与不做,此事我都会烂在心里。”
卫绩笑笑,对躲在檐柱后的卫慈道:“出来送送行,你聿怀哥哥下次何时来,可就不一定了。”
卫慈娇俏地探出绒绒脑袋,步进亭中,脚铃铛清泠悦耳。
“聿怀哥哥,你一定会娶我的,对吗?”
祁聿怀避开了卫慈灼灼的眼神,睨着卫慈挽着他手臂的水白腕子,不动声色地抽回胳膊,“不一定娶得起。”
卫绩爽朗一笑,“好了,别逼你聿怀哥哥了。这满京城,哪还找的出你这般不知矜持的闺阁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