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大黑牛起身,两个牛蹄狠狠的压在陈浔身上,目光灼灼的盯着陈浔,像在质问,“哞哞?!”

    陈浔神色微怔,又异常认真的开口:“老牛,我并未在装,只是内心真无多大感觉,一丝悲意都未产生。”

    他的目光也紧盯着大黑牛,满是真诚。

    自己这次也并未骗他,活了如此悠久岁月,他也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异样之感,没有任何深沉,没有任何痛苦。

    内心反倒是轻松无比。

    大黑牛眼眶依旧泛着微红,仔细的打量着陈浔脸庞,似乎想要从其中微小纹路中看出些什么端倪。

    它现在内心一方面想着姬师兄,又一方面害怕着陈浔的异状。

    但陈浔在它心中的分量无人可以比拟,大黑牛还是更为关注陈浔。

    “呵呵,习惯了,习惯了。”

    陈浔摇头摆手,一脸轻松,“万物终有尽,你大哥我早已不去强求什么,但真的一点悲痛之心都没有。”

    “...哞,哞...”大黑牛盯着陈浔哀鸣着,它根本不信。

    陈浔神色无奈,他都没想到自己内心竟然毫无波澜,还以为会与从前一样,深沉那么个几月,几年。

    “好了,老牛,既然咱们师兄走了,就为他好好收拾收拾遗物。”

    陈浔笑容温和,目光看向了飞瀑下,“我去善后方才的异象,顺便让弟子们苏醒,待会再来。”

    “哞!”大黑牛猛然摇头,一嘴咬住了陈浔的衣袍。

    “哈哈,走走,一起。”陈浔大笑,一把抱住了大黑牛那硕大的牛头。

    一人一牛渐渐往山下走去,也没有施加任何法力。

    那柄长剑孤零零的屹立在那,陈浔甚至都没有多看它一眼,也更没有探查分毫,只是让它静静在的屹立在那。

    路上。

    大黑牛抬头看着一脸轻松的陈浔,他这次似乎真的没有任何深沉,也没有像从前那般故作轻松的样子。

    它最懂陈浔,这次他是真的一点没有任何悲痛之意,更没有隐藏什么。

    此刻,大黑牛眼眸渐渐变得黯淡无光,耷拉着头颅,不再关注陈浔,它神色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低落,内心像是空了一大块。

    关于此事,陈浔什么也没多说,像是彻底忘记了此事,也并未对大黑牛多做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