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八一把将秦无伤推到前面:“小道只学道术,功夫不济得很。倒是我这副将,手上有几路功夫,连我也一直探不着他的根底,大和尚如果有兴,不如帮我探探他的根底。”
这话是真的,时八是真不知这秦无伤的本事,到底有多大。平时打群架的时候,表现不过中规中矩,不出漏子,但也没什么可观的功劳。只在时八遇险的时候,恰到好处给时八解危。每一次都碰得那么巧,简直就像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给时八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秦无伤眼神收敛,木讷不言。鲁达打量一番,眼中爆出神采,立时提出切磋。
琼州,校场,原本的校场已经被翻修一新,土面夯实,木墙牢靠,战旗飘扬。翻修之外,复有扩建,大校场旁,复有小校场一个,有时东坡书院的学子,也来此地演武。时八一行人过去时,正是下午,烈烈风中,小时八的少年同学们,正在教头王进,拳师莫龙潜的带领下,习练刀枪棍棒,诸般器械,拳脚指掌,内外功夫。
王进,莫龙潜两人这时教习的,只是最基础的套路功夫,但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路过的鲁达周侗两人,依然看得津津有味,差点忘了来这里干嘛来了。
一行人来到小校场,众人围观之下,秦鲁两人进到场中。鲁达赤手空拳,秦无伤手上一条手臂长短木棒,拉开架势,互相瞪眼瞧了几下,没见着破绽,秦无伤只作守势,鲁达不耐,大喝一声,抡拳开打。
鲁达攻得暴风骤雨,秦无伤防得滴水不漏。一招一式,都极简单,流畅。干干净净,虽然快,但一招一式,起承转合之间,却又似乎总能叫人看得清楚明白。
不知什么时候,王进莫龙潜带着一班少年学子,静悄悄地挤了进来,围观的群众,顿时增厚为一堵人墙。
场上的人打得入神,场外如何,全然不理。砰砰乓乓复又打了一阵,鲁达一闪身跳出圈外:“不打了不打了!你这人!不利索!只守不攻,不拿真本事出来,还打个鸟嘛!”
“大师父有所不知,在下职责所在,便是守护主公周全。”秦无伤解释一句,不再多言。退到一边。
王进与莫潜龙站在一处,莫潜龙附耳低言问王进:“教头,你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瞧得出这条棒子的路数么?”
“瞧不出,只觉棒势凝重,不像短棒,倒像一套锏法。莫教头博识天下武学,想必识得路数。”
“招式古朴,大巧若拙,简练而不简单,不是武林路数,是战场撕并,提炼出来。根底深厚,却是家学渊源。”莫教头灌水一通,最后总结:“究竟是何路数,我一时也认不准。”
两个在旁闲聊,却被时八有意无意地听见。时八侧耳倾听的样子,他们看在眼里,却也并不压低声音。
鲁达意犹未尽,见王莫两个在一旁私语,眼中一亮,向他二人挑战。二人连连摆手表示有事在身……
玩家们见有好戏看,当然不干。
“两位教头!我们这一班学子,从没见过世面,坐井观天,不知天有多宽,地有多厚。两位与这位大师演武,搏斗一番,正好叫我们见识高手风采,见过这世间武学的泰山北斗,也好有个努力奋进的目标。”小时八脱离挂机状态,加入请愿行列。顿时引发学子们的共鸣。
众志成城,终引得王进苦笑下场。
王进也是使器械的主,于是也操了一支短棒在手。
之前那支实木短棒,已经被打得蓬松了。
鲁达正在兴头,见王进上场,摆好架势,便一声大喝,扬拳扑上。
王进唰唰,一招灵蛇吐信,舞出一片棒影,却是拿棒当剑使。鲁达见棒影丛生,右拳一止,左拳嗖然窜出,像一只流星锺,绕出一道弧线,流星赶月一般往王进脸上捶去。
王进叫声好,不退反进,一躬身,一低头,一踏步,手中小棒,一往无前,朝着鲁达胸口一刺。却是将棒当半截枪使。这一“枪”若是戳上,不说捅穿,少说也要吐血倒地,养伤三月,方得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