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琴想起李玉侨今天让她们母女的不快,巴不得李振兴去找她的麻烦,“李郎是二丫头的父亲,哪有父亲要女儿做事还需要商量的?李郎只需拿出作为父亲的威严去命令二丫头就好,想来无后台撑的二丫头也惧怕失去李府这个娘家吧!”
李振兴想想,觉得王素琴说得有道理,京中有几个女子出嫁后失了娘家这个助力后,还能在婆家好过的?他就不信李玉侨不怕!
“待明日为夫下朝后,为夫就去玉苑,二丫头不去得也去!”李振兴闷声说道,然后就翻身,扯了扯被就沉沉睡去。
此时夜已深了,再过不了两个时辰,李振兴又该起身去早朝了,所以王素琴见李振兴确实困了,才替他掖了掖被子,然后就恢复到满室之安静!
果然,第二天李振兴一下朝就朝玉苑走去。
玉苑
大红因为近日想找王素琴的不快,所以这段时间去庖屋的次数勤了许多,立志要将庖屋的食材全部下肚,让李府的那些人都得不到吃的,所以因为来回奔走,导致猪毛都沾上了泥污。
而今日天气尚可,透过树叶打下点点阳光,想来猪毛洗后很快就能被晒干,所以李玉侨就直接在院子里动手给大红洗起澡来,嘴里还哼着愉快的音调。
李振兴走进院子后,见李玉侨一点儿没有身为闺中女子的自觉,一脸轻浮地边哼歌边给那头猪洗澡,遂其脸色微怒,“成何体统?这院子里的下人呢?你还有没有一点儿主子的样?好好的一个姑娘,,还要自己动手,你是使唤不动那些丫鬟呢?还是你本就没有丝毫身为主子的威严?你姨娘就是如此教导于你的?”
李玉侨在李振兴说出“成何体统”四个字后就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李振兴将声声质问说完,然后才徐徐说道:“父亲一来女儿这院子就质问女儿,要是父亲对女儿心生不满?所以才待女儿如此无耐心?女儿不求父亲日日关心女儿,但女儿还请父亲别没看清事实就质问于女儿,毕竟女儿长在乡下十几年,还没学会要如何孝顺父亲。”
“放肆!”李振兴怒甩衣袖,“你的女训都学到哪儿?顾姨娘是如何教导你的?你眼里可还有为父这个父亲?”
李玉侨莞尔一笑,“父亲?女儿的娘亲当然有教过女儿女训,也教导过身为父亲应该慈爱子女,可女儿的父亲呢?十几年对女儿不闻不问,女儿在回京以前,可从来没见过父亲,更没收到过父亲的一句关怀,敢问父亲,你眼中可曾有过眼前这个女儿?”
李振兴看着李玉侨那双倔强的眼神,与当年顾云音被赶下堂那那决然离去时一模一样,真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父亲行事如何还轮不到你一个庶女来质问!”
李玉侨嗤笑一声,站了起来,“女儿自是不敢过问,父亲今日来女儿这里就是来质问女儿的吗?如果是,那父亲请回吧!女儿无可奉告!”
李振兴想起自己来玉苑的目的,脸色青红交替,然后才硬声命令道:“为父需要范府的助力,你如果是李府的女儿,那就应该知晓该如何做。”
李玉侨不明地眨了眨眼,“父亲要女儿做什么?范府不是皇上的臣子吗?为何又要成为父亲的助力?父亲可知这句话传出去会给李府带来何等的后果吗?”
李振兴此时才惊觉自己刚才的用词不当,遂脸色不善道:“为父说错了,为父是见范尚书行事独来独往,所以想要与范尚书结交,你身为李府的女儿,可知如何帮助于父亲?”
李玉侨老实地摇了摇头,“女儿不知!”
李振兴暗吐一口老血,“还真是愚钝如扶不起的阿斗!你去找小范娘子,就说你想在李府过得好一点儿,希望小范娘子去说服范氏一门的那个官员接受为父的橄榄枝。”
李玉侨轻笑道:“女儿过得很好,在这里有吃有穿,不用日晒雨淋,还不用为每日的生计发愁,女儿已经很满足了。”
李振兴看着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恨不得上去扇她两巴掌,“你整日里除了吃喝,难道就没别的了吗?”
李玉侨老实说道:“有啊!女儿还要打理娘亲的那些铺子,女儿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女儿觉得现在的生活比在那乡下充实多了。”
李振兴一下子就想起了那被李玉侨收回去的那些铺子,以致于府里的进项少了许多,而李玉侨自从接手铺子后,那些铺子可从来没有往公中交过一两银子,而且他还要养着李玉侨,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