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鼎沸的人声一静,每个人脸上浮现出不同程度的恐惧。
楚纪:“?”
他在精神病院关了三年,现在想下车走走怎么了?
旁边的人挪腿让他,他诚恳的道了声谢。下车的时候,听到车里有人说了一句:“小伙子看着也不像脑袋有毛病的样子啊,怎么就分不清场合呢?”
楚纪差点儿没哭出来。
三年了,这是第一个说他脑子没问题的。
“那个,”坐在他前面的女孩跟着他下来,从行李箱找了一件羽绒服递给他,“你是第一次进本吧?”
他身上穿着一件夏季病员服,但没觉得冷。
“不用。”他转身往寺庙的阶梯走去。
地上有屋檐融化下来的雪水,他穿着一双夏季拖鞋踩着木板上了寺庙后面的观景台。
女孩追上他,将羽绒服裹在他的身上:“你知不知道这里面随时都会死人的?”
他还真不知道。
这种自由,他失去的太久了,久得让他想好好吹阵风都是奢望。
他的眼眶隐隐含着泪。
若是没人,极有可能蹲下来大哭一场。
他刚动了个念头蹲下去,眼前便多了一双腿,腿又长又直,被黑色的冲锋衣遮住一截,再往上是一个男人带着墨镜的脸,正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
楚纪隔着墨镜都能感觉到他的认真,似乎在辨认着什么。
男人唇角平展,脸部的线条尖削分明,耳后两侧的头发稍短,凌乱的短发中露出一截光洁的额头,浑身上下透露着不好惹的气息,但不夹杂一丝恶意,让人望而生畏的同时,却又不觉恐惧。
“你也是车上的人吗?”女孩没见过这个男人,但被他的外貌所吸引,主动跟他拉近关系,然而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一瞬不瞬地盯着楚纪。
楚纪撑着膝盖站起来,从久违的自由里回过神,主动向两人道歉:“不好意思,我在精神病院关久了,有点不太正常。”
女孩:“……”
这个世界的邀请门槛什么时候这么低了?
是个人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