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梁蘅月也不出门闲逛了,每日躲在自己的小屋中,与莺儿下棋赏雪,到娘亲房中蹭吃蹭喝,好不痛快。
因为自那日后,京中官场起了不大不小一场动荡。
燕王谢恂奉旨查办匈奴在京中谎设私刻书社,实则走私一案。原本只是民事纠纷,倒也没什么。可顺藤摸瓜,竟查出那津津书社所出的唯一一本书,《书生贵婿》,幕后作者乃是当朝的吏部侍郎,卢霆之女,卢鸢。
这便上升到行政纠纷的高度,不得不引起重视了。
于是开始抽调卢鸢小姐审问,甚至还问到了卢霆大人那里,满朝上下人仰马翻。
好在最后,查出来卢鸢只不过是一时兴趣,凑巧找到了津津书社,其实并未与那匈奴有什么勾当。
但是私下里,她的闺誉也算完了。
没有哪个高门贵族会要这样一个曾经与匈奴有过不清不楚的主母。
这日雪后初霁,冬阳洒在身上暖和得很。
梁蘅月踩在廊下的边椅上,无聊到垫开脚,拔房檐上挂着的冰棱子。
莺儿扶着主子的小腿,提议道:“小姐,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一连闷在家中这些天,小姐人都要闷蔫巴了~”
梁蘅月递给她一根冰棱子,一边继续拔,一边笑道:“我看是你自己闷得慌了吧?”
莺儿腼腆一笑,又劝道:“其实自从匈奴族的使臣与公主进京,城中就已重新太平起来了呢。”
梁蘅月点头。
这句倒不假。
匈奴人一来,有多大内讧也得暂停,至少得给人家表现出一个祥和盛世出来不是。
见她态度松动,莺儿趁机怂恿:“小姐,不如我们去逛逛瑞蚨祥?正好问问那余杭大人的内裤。”
梁蘅月停了手中的活儿。
说起这个,她可就来劲了。
她重生以来的两大劲敌,第一个卢鸢,已经自顾不暇,再不能对她作妖儿了,虽然不是她亲自动手,而是通过的谢恂。
第二个余杭,她至今也没能奈他何。若搞清楚那条奇怪的内裤,说不准哪天回帮上她的大忙呢。
梁蘅月撤腿,跳下来,
“我们换身男装,现在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