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胡兰芝,见过丞相,见过夫人。”
没想到,谢元璋的这个朋友,居然是个女子。
这件事有些出乎意料,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气氛一瞬间冷了下来,胡兰芝微微侧头看了谢元璋一眼,谢元璋安抚笑笑,示意她别担心。
二人之间的小互动,被谢朗和徐氏看在眼里,对于这个“朋友”,两人心里也有了数。
徐氏看了看胡姑娘,又看了眼儿子,最后看了眼丈夫,压下满腹疑惑,得体笑着说:“胡姑娘,赶路辛苦,客房已经命人收拾好了,厨房也备着饭菜,先去休息休息,晚上一起吃饭,给你们接风洗尘。”接着,让王氏带着胡兰芝去了客房。
谢初年在一旁看着,隐约觉得这位姑娘和二哥的关系不简单,二哥性子清冷,从小到大从没带过朋友到家中做客,更别提从青州这么远的地方带人回来了,更何况,还是一个姑娘。
就连谢初年心中都有了怀疑,更别提谢朗和徐氏了。
等胡兰芝走后,徐氏脸色一沉,谢朗也皱着眉头,语气不像刚刚那么关切,“你先回房,换身衣服,收拾好了,去祠堂跟我好好交代一下怎么回事。”
谢元璋轻轻叹了一口气,“是,儿子遵命。”
原本谢初年很开心二哥回来,还想问问他给没给自己带礼物,可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小时候,只有犯了大错,才会让他们去祠堂,现在父母叫二哥去祠堂问话,心里肯定是动了气的。
他们不会要罚二哥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谢元璋正经过谢初年身边,谢初年轻轻拽了下二哥的衣袖,眼里浮现担忧。
“这个薄纱真好看,二哥给你带了好东西,等过两日行李到了,你一定会喜欢的。”谢元璋笑着摸了摸小妹的头。
二哥走后,谢初年原本想回房,走到半路又返回去,让冬白不要跟着,她一个人悄悄去了祠堂。
小时候,每次有哥哥被罚,谢初年都会偷偷躲在祠堂后,从窗外听着里面的动静,若是听见哥哥们的叫喊声,那就是父母在动用家法,这个时候谢初年就会跑出去求情,谢朗和徐氏看小女儿哭得厉害,也就不忍心再下手了。
不过自从谢初年九岁,家里再也没人气到父母要动家法,没想到成年之后,让父母气到这种地步的人居然是温文尔雅的二哥。
要是三哥就算了,他皮糙肉厚的,又习武,禁得住,可是二哥是读书人,被打坏了怎么办?
谢初年到了祠堂躲到小时候惯躲着的地方,二哥还没来,她听着听着,就听见有脚步声往她这边来了。
一回头,看见三哥弯着腰,翘着脚,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身边。
“三哥,你怎么来了?”谢初年小声问,今日三哥不是应该当值吗?
谢元昉轻轻舒了口气,“知道三哥今日回来,我想早点回家,就和别人换了半日,结果刚到门口就听下人说爹娘让二哥去祠堂的事,我就想来看看,不过小妹,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我怕爹娘生气,要是一会儿情形不好,就去给二哥解围。”谢初年挪了挪身子。
这个小空间容纳一个人还好,谢元昉一来,就显得有些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