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叔伯最为头疼的林家兄妹竟被陆云晨亲手拦在外面,陆方亮在心里偷着乐:既然有人自断手臂,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陆家真正的祖墓到了,这种感觉熟悉却又遥远。陆云晨根本用不着回忆,有些东西就已扑面而来。但凡有人进入沉睡的古墓,一排烛火便瞬间亮起,往那条隧道里延伸而去。大家快步穿过阴郁的通道,越过庞大的祭祀坑和车马坑。终于在最后一道门的前面,看到了如今的守墓人。
“爸……”陆云毅的声音颤抖,双眼直视着这个已经满是白发的老人。
陆方佑坐在墙壁边上,背对着大家,穿着样式老旧的服装。陆云毅又喊了一声,然而陆方佑仍然没有反应。直到陆云毅冲过去摇晃着着他的肩膀,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那双满是苍凉的眼睛里才渐渐有了一丝光。
“你……怎么来了?”当陆方佑意识到儿子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他表情僵硬,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走……你快走……”
陆云晨伸手扶了一把差点被推倒的陆云毅,对上了陆方佑的目光,轻轻朝他唤了声“四叔”。
陆方佑吓了一跳,只是盯着眼前的陆云晨。巨大的冲击迅速渗入他的骨头,他脑海里开始闪现那天的记忆。他不得不说谎欺骗,他看见三哥三嫂躺在血泊中……恍惚之中,陆方佑以为自己重新回到了现场,他拽着陆云晨的胳膊,像发疯般拼命推着,“三哥,你快跑,快跑!”
陆云晨表情复杂地看着四叔陆方佑,这些年他也曾想过无数次的如果,但终究都是物是人非。
陆云毅轻轻拽回自己的父亲,耐着性子解释站在他眼前的人是三叔的儿子陆云晨。
“云晨?”陆方佑睁大了双眼,他无法理解,指着对面的墙面,“这怎么可能,当年他明明已经……”
“好了好了,老四你用不着回顾过去了。”陆方亮听不下去了,作为当年的始作俑者,他绝不允许有人动摇,他强揽着陆云毅的肩膀,用冷冷的目光盯着陆方佑,用眼神逼人做选择:要么挥洒剩余的良心,要么像当年一样听话。
当陆方亮的手落在陆云毅肩膀的时候,陆方佑就知道第一个选择不能考虑,又是和当年一模一样的剧情,作为一个终生被困在这里的父亲,他其实没得选,尽管陆云晨真如父亲所料回来了,但卷入未知的代价他赌不起。
“既然都已经走到这里了,”陆方亮将视线转移到陆云晨身上,以为决定权在自己手上,丝毫不掩饰眼睛里的狡猾,“你要是真的想进去祭拜父母,就必须按我说的做。”
“说吧,”陆云晨并不意外,抬头瞥了一眼,装作不得不配合的口吻说,“你想怎么样?”
紧张的气氛在墓地里如涟漪般荡漾开来。
“把你的背包给我!”陆方亮善于观察,生怕陆云晨背包里有他不能控制的东西。
陆云晨将背包递了过去,但他下意识的停顿和迟疑却让陆方亮莫名有了一种优越感,他喜欢别人向现实低头的样子。
陆方亮转手就把陆云晨的背包扔给陆方明,毕竟在他眼里老五一直以来都是那个最容易拿捏的人。
陆方明将陆云晨的背包翻了一个底朝天,除了祭拜用品并没有出现任何他们担心的东西。
“把剑也给我!”陆方亮知道陆云晨功夫好,要想万无一失就必须先缴械再逼迫。
陆云晨动作很快,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陆方亮却在接剑的时候摔了个狗吃屎,他没有料到乌木剑竟是奇重无比,哪怕用尽全力双手去提,依旧徒劳。
藐视在陆云晨的眼眸间掉落,陆方亮扯了扯嘴角,他笃定自己可以让这个侄子屈服。
早在抵达这里的路上,陆方亮就备好了多种方法折磨他。陆方亮拿出那块视为珍宝的月牙玉石,故意在陆云晨的面前晃了晃,强调道,“只有我手上的月牙玉可以开启这道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