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期盼的庄子大门大开,沈正平和在这段时间里已经培养出深厚挑水友谊的梁轶随同众人一起出了庄子大门,却发现自己的心情并没有之前想象中的那么兴奋和迫不及待。
他忍不住停下脚,回头朝身后的庄子看过去,看到了站在庄子门口给他们送行的一众教官们。
沈正平有些怔忪。
在这里,他度过了可以说是自己人生中最累最艰难的一段日子,他本以为自己会憎恨这个他住过的最简陋的一处宅子,会憎恨每天往死里折磨他们的教官。
然而,都没有。
反而有点淡淡的惆怅和不舍。
自己这是见鬼了吗?还是被折磨得心理不正常了?
再看其他人,好吧,反正见鬼和不正常的不止他一个。
“教官,”有一位少年表现得最是明显,走出去好几步了又挪回去,“那我们就先走了。”
卫昽朝他看过去,“赶紧走!”
众人:“······”
简简单单三个字,惆怅和不舍都没了。
少年们一路轻轻松松走到山脚下,等看到熙熙攘攘置办年货的百姓们和热闹的店铺,又蓦然有种从一个世界进到另一个世界的感觉。
过去内城的一段路上,众人一时间还适应不过来,就连走路都是跟在庄子上一样自动列成一道直线,抬脚落脚一致,再加上都是穿着笔挺的训练服,锻炼的一个多月的脸庞也多了一分他们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坚毅。
这么一个奇怪但又觉得秩序井然的队伍走在街道上,着实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一开始少年们还有些不习惯周围看过来的越来越多的目光,但在注意到那些看过来的目光里并没有觉得古怪反而满是惊叹,更有一些小孩子趴在他们父母的肩膀上喊着“那些哥哥们都好有气势啊!”。
少年们听得精神头一震,愈发昂首挺胸,脚下迈步的力度下意识地又加大了些,手臂也跟着一致地摆了起来,三十多个人硬是走出了上百个人的架势。
一路在路人惊叹的眼神中走到了内城门口。
守城的官兵看到气势强大的一群人朝城门方向走过来,心头一凛想都没想伸手拦住,“来者何人?”
沈正平走到队伍最前方,闻言一抬手,“停!”
一声令下,三十多个人的脚步同时停下,但也没有出了队伍,只脊背笔挺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守城官兵见状更是面上更是多了几分慎重,“敢问是哪部军营的军爷?”
身为把守内城的官兵,里面住的要么是高官贵胄,要么是世家豪族,自然眼力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