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遗似乎一时之间找不到词,蹙眉想了半天才开口:“我说不明白,但我猜他也许会比我更惨些。”

    恰好这个时候点的菜被店小二上了桌,南碌抓着筷子,却忽然没有一点胃口。

    他放下筷子,叹了口气。

    南碌觉得他幼小的心灵简直在日渐衰老。

    砚遗扒了口饭,瞄了眼南碌:“你想帮他?”

    南碌唉一声,一言难尽。

    那倒也不至于说是想帮他,如果非要说,那可能就是突然生出了一股兔死狐悲的悲戚吧。

    悲戚归悲戚,饭还是要吃的。

    南碌草草吃了几口,还没吃完,忽然注意到南麓从座位上起身朝他这个方向走过来了。

    应该是要上楼。

    南碌埋下头,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南麓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往楼上走,在走到楼梯一半的时候,突然从他身上‘啪’的掉下来一个荷包,正好掉在南碌他们的桌子正中央。

    南碌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木梯上的南麓阴恻恻道:“躲在这里看我和单骇给你演猴戏,戏好看吗?”

    南碌抬头看向南麓,皱眉正想说话,南麓却一副什么都没说的模样走上了楼梯,消失在拐角。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单骇的那个位置,发现单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出去了,反正是没坐在大堂里。

    看来他是暴露了。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南碌仔细回想着刚才他看单骇他们的时候,只是还没想出个头绪,坐在他旁边的砚遗却突然声音拔高惨叫出声,一声高过一声,随后开始崩溃到大哭。

    他的哭嚎声异常凄厉尖锐,惨绝人寰声声入耳,南碌从来都没听到过这么绝望的哭法。

    许是哭声缓解不了疼痛,砚遗开始把头一下一下的往桌子上撞,力气极大,甚至砸碎了盛菜的瓷碟,碎裂的锋利瓷碟被砚遗砸进肉里,满头满脸全都是血。

    妈的这是怎么了?

    南碌来不及想,迅速抓住来回扑腾砚遗上下看了一遍。

    可是没伤口,一块伤口都没有,除了砚遗自己撞的,全身上下也没有出血的地方。